年4月渡江战役发起后,一个崭新的历史阶段到来。中共抱着“将革命进行到底”的信念,指挥人民解放*展开战略大追击,扫清国民*残敌,为新中国成立创造条件。在这场战略追击中,华南大追击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,它由衡(阳)宝(庆)战役、广东战役、广西战役(包括粤桂边战役和桂越边追击)三个战役组成,国民*统称为“华南作战”。
面对解放*的战略追击,国民*内蒋介石、桂系两大**集团产生南撤之争。桂系企图退守广东并图谋割据西南,待迫不得已时退守海南岛。蒋介石一面部署嫡系力量撤往台湾,一面竭力阻挠桂系的撤退计划。解放*抓住蒋桂之间的矛盾,利用其部署空当,进行战略大迂回大包围,完成解放两广的战略任务。蒋桂两系在国民*统治集团内部势同水火,始终斗争不断,在国民*退败之际发生的这场争斗最终导致了桂系的覆灭。
学界围绕蒋桂*事活动与解放*渡江后进*部署的研究已有一定成果,但探讨蒋桂南撤过程中的内部博弈与解放*华南大追击深层关系的成果尚较为匮乏。本文拟就这一议题展开探讨。
蒋介石、李宗仁等拜谒中山陵
一、蒋桂撤退企图与中共战略部署
蒋桂双方的撤退企图并不一致。蒋介石最初的考虑便是撤至台湾,早在年6月26日蒋经国给他的家书中写道:“我*府确已面临空前之危机,且有崩溃之可能”,“似不可不作后退之准备。”而“所谓退者,亦即以退为进之意也。有广东,方有北伐之成功;有四川,才有抗日之胜利;而今后万一遭受失败,则非台湾似不得以立足。望大人能在无形中从速密筹有关南迁之计划与准备”。这一建议极其重要,蒋介石即拟定“以台湾为根据地,广州为大陆跳板”的计划,并任命陈诚为台湾省主席。
年1月21日引退时,他决定“经营台湾,为最后根据地;整顿东南,以维持沿海,使和台湾相呼应;控制西南,以留个后方;收拾粤桂,以消灭桂系的作梗”。长江防线被突破后,他指示“参谋总长”顾祝同、“参谋次长”林蔚等人“决照预定方针,固守上海、厦门、广州各海口”,掩护撤退台湾。5月上旬,他召集嫡系将领举行“非常决策会议”,决定“退守台湾,完全由*埔*人负责,其余*治渣滓(他们对CC系的称呼)让他们跟李、白退往西南,自生自灭好了”。他在5月7日的日记中明确写道:建设台湾为实现“三民主义之模范省区”。
桂系则考虑“团结两广,自立门户,和蒋介石分庭抗礼”。白崇禧以“华中**长官”身份统率桂系*队、“广州绥靖主任”余汉谋所属*队以及划归他指挥的*队,“共28个*73个师,总兵力约40余万人”。桂系“对防守武汉及西南半壁河山尚坚具信心”,如果不能“保卫长江”,就退而防守珠江。1月25日,李宗仁对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特别说明这一企图。4月底,桂系“希望在华南防守的防线起于湖南省的长沙,向南沿粤汉铁路经衡阳到曲江,然后转向东南,把广州和广东省的大部分地区包括进来”。为确保这条防线东面,白崇禧要求蒋介石“放弃京、沪两地,把汤恩伯的主力移至浙赣线和南浔线,与华中部队约四十万人成为犄角,以固守湘、赣,防止敌*侵入西南”。显然,桂系“希望至少能保有两广及西南地盘,在美帝国主义的支援下,来和共产*抗衡”。因此,李宗仁强调“广州将尽可能固守”。万一不能,桂系就计划“撤至桂南、粤南,死守雷州半岛,屏藩海南岛”,或者“撤至缅甸、暹罗和印度支那”,最佳选择是经粤撤琼。美国西太平洋舰队司令白吉尔(OscarC.Badger)告诉白崇禧,美国国会准备通过一笔“用于中国一般地区”的万美元的援助,如果桂系能入粤,则美国“以充分补给和供应”。
5月下旬至6月中旬,蒋桂就广州与台湾的地位发生争论。蒋介石6月18日发誓:“余必死守台湾。”白崇禧则提出,“沿海各点无可守之价值与兵力,不如努力据守西南”。他口中的西南,包括川、滇、黔、桂、粤五省。
李宗仁
“立法院”提出:“确保广州成为西南及东南海岸之核心,本土与台湾之纽带,由反侵略之坚强堡垒,进而为复兴建设之根据地。”
广州《中央日报》发表社论宣称:“从广东的形势来看,除去东南和西南不计外,就以粤桂两省而论,形势便很坚固,粤桂的*治区域和地理环境大致相同,山脉河流的走向使两广成为对外封蔽、对内统一的完整区域。”
总之,桂系强调广州“成为真正的战时首都”,台湾则“为海陆*新*训练基地及*事指挥中心”。
蒋介石集团将广东排除在西南之外,宣称西南通常指四川、广西、贵州、云南四省。虽然如此,还是暂时承认对广州的定位,台北《中央日报》称“台湾在反共战争中,决不能担负像西南各省所将担负的那种坚巨任务”,广州虽然“不是一个理想的*事中心”,但是“胜于台湾,因为广东究竟还是大陆的一部分”,因此“中央*府,必须在大陆上领导作战,才能有把握的固守西南”。不过,在李宗仁7月27日飞台与蒋会晤当日,台北《中央日报》宣称他一定能认识“台湾在整个戡乱*事中的特殊地位与关系”,“一定更能体念台湾地位的重要”!从8月起,蒋介石以国民*总裁身份正式在台北开始办公。
至10月上旬,桂系“决建设一抗共基地,不管四川及台湾之情形如何”,“拟以广东广西之南部为范围,以雷州半岛为基地,而以海南岛为后方司令部”。蒋介石亦认为海南岛地位重要,它可与台湾“互为策应”。台北《中央日报》声称:海南岛与台湾岛“同被喻为海防上的‘两只巨眼’”,“只要*府善于运用这两个基地,北起江苏,南迄广东整个沿海地区仍能有效控制,并可随时登陆发动反攻。”总之,“海南岛在战略地位上的重要性,不下于台湾”,“没有海南为海上的犄角,台湾无论为攻为守,都将陷于孤立地位。”
白崇禧
蒋介石将刘安祺兵团撤到海南岛,也表明他一度“有以海南为重要基地的决心”。顾维钧指出,蒋“想把海南岛作为防卫台湾的外围,而不愿让李宗仁据有海南岛作为桂系东山再起的基地”。香港“观察家”一度发现“国*正加速巩固海南岛,俾建立另一台湾”。
但是,蒋介石认识到海南岛不易防守:其一,五指山冯白驹游击队有2万余人,攻岛的解放*具有强有力的内应。其二,海南岛距离雷州半岛最近处近22公里,不仅民船、机帆船“偷渡容易”,且“守海南不能不同时守住雷州半岛以及钦州廉州等地”。
相比之下,台湾具有两大优势:其一,地理优势。台湾“离大陆有一百余浬,有强大海空*及陆*驻*”,即使解放*“能完全攻占沿海岛屿,对台湾亦莫可奈何”。其二,美国不甘心放弃台湾,认为台湾在包围中国大陆的“岛链”中具有重要地位,“必须不惜代价防守”。美国在广州解放后派遣B-25轰炸机进驻台湾。可见,蒋介石认定撤退台湾的方案是最佳的;桂系即使能撤到海南岛,也守不住。
显然,蒋桂各自的战略撤退具有两个特点:其一,根本对立。蒋介石计划撤往台湾,桂系则计划撤到海南岛,李宗仁强调“绝不迁往台湾”,海南岛成为蒋桂双方斗争的焦点。李宗仁以“代总统”名义谋图免掉陈诚台湾省主席职,以孙立人担任,但未能实现。其二,广东是桂系撤琼的必经之路,因而成为蒋桂争夺的关键一环。双方4月下旬达成的妥协是:桂系割据广西、四川、贵州、云南,蒋介石割据浙江、福建和广东。即是说,桂系不能“领导”广东。
解放*渡江时,蒋介石*队主要有三个集团,东路沪浙闽是汤恩伯集团,中路鄂西至湘西是宋希濂集团,西路川陕是胡宗南集团。宋希濂集团与汤恩伯集团夹着桂系*队。为抵挡解放*进*,蒋桂之间需要“团结”,蒋介石在事先取得白崇禧同意后,安排“行*院长兼国防部长”何应钦于4月30日作出三路部署:左路鄂西由宋希濂第十四兵团负责,“以一部由长江北岸向大巴山撤退,主力由长江南岸退守鄂西,以四川为后方,确保川、黔门户”;中路粤汉线由白崇禧部负责,首先“在洞庭湖、汨罗江以北,长沙、衡阳以东地区”设防,“最后固守大庾岭及湘桂边界,确保两广安全”;右路江西由汤恩伯部负责,“以最有力部队协同南昌指挥所作战,其目的是确保赣江东西两侧地区,屏障粤汉路之安全”。这一部署,似乎表明蒋桂合力“以大巴山、湘西山区和岭南山地为坚强防线”,割守西南、华南。
中共中央*委洞穿了蒋桂部署的要害。聂荣臻指出:蒋介石“以胡宗南主力三十多万人扼守秦岭及其以南地区,以抗拒我*由北部进入四川,他把我*由北部进攻四川看作是主要方向,以宋希濂集团十多万人部署在川鄂边地区,以保障四川的东部和南部免受我*威胁。白崇禧主力则部署在湖南衡阳到宝庆(即邵阳)一线,意在阻止我向广西等地进*”。三大集团加上广东余汉谋集团共万人,“大体上处在由西北到东南横贯川鄂湘桂粤五省的一条轴线上”,妄图“凭借这些地区崇山峻岭的险阻地形,与我们作最后的抗争”。抓住这一特点,中央*委调整部署。中共七届二中全会本来决定:“闽浙苏赣湘鄂作战后,部队即停止行动,以两年时间深入此几省工作,然后出云贵川与两广,席卷全国。”即是说,首先解放并巩固六省,然后于年进*西南、华南。中央*委调整这一计划,作出部署:“以第一野战*的一个*和原华北野战*第十八兵团(此时已隶属第一野战*)向秦岭地区挺进,先实施佯攻,造成使蒋介石确信我*要在北部入川的错觉,拖住胡宗南主力,待南边战略包围态势完成后再向四川腹地进攻;以第二野战*和第四野战*交叉配合,向华南和云贵地区进攻,完成对全部敌人的战略包围,其中以第四兵团、第五兵团在突破敌人防线后分别直插昆明、贵阳,堵死四川之敌南逃国外的退路。”这就是针对“白崇禧和四川敌人采取大迂回,直插敌后,先完成包围,然后再歼灭敌人的战略部署”。
蒋桂矛盾在实施何应钦4月30日部署时展现出来。解放*5月12日发起上海战役,蒋介石判断解放*三路进*,“陈毅匪主力约十二个*,已集结京杭及上海附近,似在积极准备进攻上海。刘伯诚(承)匪约九个*由皖南南下,已至浙西及赣东北方面,与陈匪相呼应,并作向闽赣进犯之姿态。林彪匪南下主力约二个*尚在九江至武汉之间长江以北及鄂西北地区,等待长江下游情势之发展,再向武汉及其西方发动攻势”。他认为解放*首先解决上海然后才是武汉,于是命令屏障粤汉路的部队撤往浙闽,致使粤汉线东面洞开。担心陷围的白崇禧于5月15日紧急撤出武汉。蒋介石见此,先后下令宋希濂部退入湘西,胡宗南部5月20日撤离西安,汤恩伯部5月25日撤出上海;这样自西安经武汉到上海全线撤退。徐向前指出:蒋桂双方“力避与我决战,以西南诸省和海南岛、台湾等地作战略退路,见机不妙即大踏步地后撤和逃跑”。
《大决战》剧照
依据这一态势,中央*委作出新的部署。其一,就“寻歼白部主力”来说,第四野战*分三路进*:右路,以2个*向南浔线挺进;中路,以3个*向武汉至衡阳一线前进;左路,以6个*由湘黔边向湘粤桂边推进。三路之中,重心在左路湘粤桂边,截断白崇禧西逃入西南之路;中路逼迫白崇禧南撤;至于右路南浔线,鉴于白崇禧的两个*“可能向大庾岭撤退”,因此以1个*“沿赣江尾该敌”至粤赣边,“尔后协同主力取广州”。为“组织歼灭白匪部队战役”,将第二野战*陈赓第四兵团划给四野司令员林彪指挥。三路“齐头并进,一气打到赣州、郴州、永州(零陵)之线”。国民*认为,这三路大*在于“歼灭华中国*主力,进一步南窥广州”。
其二,就大迂回大包围部署来说,第一野战*及贺龙所率第十八兵团(随后加上杨得志第十九兵团)先解放甘宁青三省,然后一野进**,贺龙配合二野解放川滇康黔四省;二野“以主力或以全*向西进*,经营川、黔、康”;四野主力“于七月上旬或中旬可达湘乡、攸县之线,八月可达永州、郴州之线,九月休息,十月即可尾白崇禧退路向两广前进,十一月或十二月可能占领两广”,然后“以一部经百色入云南”,配合二野解放西南。这是首先解放西北、两广,实现迂回大包围西南。上海战役结束后,“部署向华南、西南的进*”:“首先求得在湘鄂赣地区,歼灭白匪主力,此着若成,则可顺利进占西南5省。然后以4野出两广控制广州、南宁、梧州,完全断绝蒋匪之国际援助。2野首出云贵,控制贵阳、昆明,使四川孤立。”这是首先设法消灭桂系*队、然后包围西南的战略部署。
其三,依据新中国*府的成立安排,确定解放广州的时间。在给斯大林的通报中,毛泽东提出“*府将在8月成立”,秋冬之际解放两广。随后,中共中央计划10月1日成立新中国*府,同时解放广州。蒋介石认为“所谓联合*府定于十月一日成立,是其必欲于九月内侵占广州为第一目标”;如果他“守穗设防”,中共就“不能不增加其准备与延长其时间,甚或改变其方针”。美国*府支持,称广州“将成为美国大使馆正式所在地”。显然,在新中国*府成立之际,广州的解放问题,将对英国考虑承认新中国产生巨大影响。因此,中央*委指示四野结束休整,进*广州。英国驻广州总领事5月23日报告,中共表示10月6日中秋节解放广州。
从蒋桂各自的撤退计划来看,双方是根本对立的。桂系企图构建华南、西南防线,割据华南与西南,不得已时撤琼。因之,它要求蒋介石“不要奉行由国民*保卫台湾的计划,因为美国*府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让台湾落入共产*之手”。蒋介石计划“退往台湾”,因其如不能撤台,便只能接受宋美龄的建议逃亡美国或到菲律宾碧瑶做愚公,这是他无法接受的。国民**长江防线被突破后,蒋介石接连设阻反对桂系的撤退计划,同时,利用桂系迟滞解放*进*华南,并以此延缓新中国*府的成立。中央*委利用蒋桂矛盾,确立三路大*进*部署和时间表。消灭桂系*队,便成为解放*面临的战略首选项。
二、蒋桂入粤之争与广州解放
在解放*的战略压力下,桂系企图撤*入粤,蒋桂双方围绕入粤问题的争斗随即展开。一方面,白崇禧强调:“华中部队必须进入广东,广州这个*治中心才能保卫下来。但桂*调粤又需要由国防部下达命令,因此我们掌握国防部为形势所必需。”
另一方面,中共希望争取桂系,通过*绍竑、刘斐劝说“达成和平条款”。这两方面引起蒋介石注意。他指责桂系“想以全国仅存的一百八十万*队和共产*作和谈及投降的本钱”,断定中共“对华南*略与战略之企图,其必以诱降之*略进攻为主,非至不得已时,或于其最有利之态势下,决不肯用*事冒险南进也”。他认为,“只要一面制止其*治诱降之阴谋,而一面在广州作积极固守此一据点之计划,使共匪不敢轻进,则其技穷矣”。蒋因之竭力阻止桂*入粤。
其一,阻止白崇禧出任“国防部长”。6月上旬阎锡山组阁时,“虽有人力荐白崇禧出长国防部”,但是白只能以“华中*职繁重”而“婉谢”。7月28日,李宗仁再次强调白崇禧的“国防部长必须做到”,蒋借口两个带兵官胡宗南、宋希濂反对而拒绝。阎锡山以“行*院长”身份兼任“国防部长”,致函徐永昌称:“不只我兼国防部长必灭亡、换人或灭亡或不灭亡,我愿意辞。即使我兼亦亡、换人亦亡,或是我兼或可不亡、换人亦或可不亡,我亦愿辞。假如我兼亡得慢,换人亡得快,我就不辞。”这样,蒋介石“切断了白崇禧出长国防部和布防广东的道路”。
其二,成立国民*中央非常委员会,为“华中**长官”管辖西南与两广设阻。6月5日,蒋介石将防区划分为东、西两区,“东区沿海以舟山、台湾、琼州、长山四群岛为基地,向粤、桂、湘、赣、闽、浙、苏、鲁、冀发展”;“西区以甘、青、川、康、黔、滇为基地,向宁、陕、晋、豫、绥发展。”7月,蒋介石成立自己任主席的中非会,以之议决设置以张群为主席的西南分会和陈诚为主席的东南分会,前者管辖川、滇、黔、康,后者管辖闽、浙、台、粤、琼。同时,以陈诚为“东南**长官”,直辖地区除苏、浙、闽、台四省之外还包括海南岛。这表明桂系既不能经粤撤琼,也不能进入西南。因此,白崇禧参加7月17日广州*事会议后宣称“将死守长沙,不再作任何战略上之撤退”。李宗仁怒称:“如总裁不常在广州主持非常委员会,即不必管*治。如不任最高统帅,即不必管*事。”
在蒋桂进行上述较量的同时,中央*委作出消灭桂系*队的部署。6月17日,毛泽东估计“四野主力(七个*)九月可到郴州、赣州线,十一月可能占广州,迫使广州伪*府迁至重庆”。7月16日,电示四野:其一,作战地点。桂系嫡系部队撤至湘南已减至10万人,白崇禧“准备和我作战之地点不外湘南广西云南三地,而以广西的可能性为最大”,因此“第一步应准备在湘南即衡州以南和他作战,第二步准备在广西作战,第三步在云南作战”。其二,战略战术。无论在何地作战,“均不要采取近距离包围迂回方法,而应采取远距离包围迂回方法”,即“完全不理白部的临时部署,而远远地超过他,占领他的后方,迫其最后不得不和我作战”,“应准备把白匪的十万人引至广西桂林、南宁、柳州等处而歼灭之”。其三,作战兵力。“我们提议为八个*,以陈赓部三个*,四野五个*组成之。此八个*须以深入广西、云南全歼白匪为目的,不和其他兵力相混。”这样,中央*委作出“进*广东尔后广西直出云南”的部署。
进而,中央*委作出消灭桂系*队于广西境内的部署。在7月17日的指示电中,毛泽东“根据敌情和气候”,对进*部队指出白崇禧不肯轻易逃离广西,一则“云南卢汉拒其入境,云南还有我们强大的游击部队”,二则“想逃入黔川也不可能”,因为“到十一月间,我二野主力六个*已入黔川”。因此,决定以陈赓率领5个*“准备以三个月时间占领广州”,而后由陈赓率领3个*“担任深入广西寻歼桂系之南路*,由广州经肇庆向广西南部前进”;“以五个*组成深入广西寻歼白匪的北路*,利用湘桂铁路南进,协同陈赓歼灭桂系于广西境内”。由于南下部队存在“发病率太多,加之水土不服、语言不通、生活不习惯、粮食供应困难”等问题,中央*委作出部队休整的指示,如四野第43*第师第团7月17日至9月10日在江西宜春休整53天。按中央*委命令,部队于9月10日结束休整,“分东、中、西三路,开始向南进*”。
对于解放*这一进*部署,国民*清楚地认识到解放*“以广大的迂回运动,来切断衡阳地区国*主力的退路”;英国*府也高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