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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姬归汉下曹操迎回蔡文姬,孩子含泪问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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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姬归汉(上):曹操迎回才女蔡文姬,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?

公元年,曹操派人到南匈奴左贤王处,用大量金银珠宝赎回了蔡邕的女儿蔡文姬,把她带回中原地区。

从被南匈奴劫持,到被赎回中原,蔡文姬已经在南匈奴度过了漫长的十二年时间,期间还为左贤王生下了两个孩子。

蔡文姬回中原之前,两个孩子围着她依依难舍,但是蔡文姬太思念家乡了,面对哭泣难舍的孩子,她只能狠下心转身上路。

蔡文姬如何流落到南匈奴?她在边塞12年有着怎样的遭遇?曹操又为什么要用重金把她赎回呢?

蔡文姬的影视形象

欢迎继续阅读《文姬归汉(下)》:

五、才女蔡文姬

蔡文姬是蔡邕的大女儿,她从小就很聪明,博学多才又精通音律。年龄稍长一些后,蔡文姬嫁给河东郡的卫仲道为妻。

河东卫家是世家,初兴于西汉名将卫青时期,蔡邕是当时的名儒,看起来蔡文姬和卫仲道二人是门当户对的婚姻,应该有着不错的未来。可惜,两个人成婚不久,卫仲道就去世了。

丈夫去世,又没有子嗣留下,蔡文姬只好又回了陈留郡的娘家。

正是在这个时期,蔡邕被董卓征召进京为官,蔡文姬则留在家乡,陈留郡圉县(现在的河南省杞县)。

当时天下并不太平,先有董卓专权被杀,后有董卓的部将为他复仇,中原地区争战不息,南匈奴于是趁机作乱。兴平二年(年),蔡文姬被南匈奴人掳走,因为才貌俱佳,她被带到了左贤王面前。

匈奴人画像

被掳掠的痛苦经历,蔡文姬后来记述在她的《悲愤》诗中:

……

平土人脆弱,来兵皆胡羌。

猎野围城邑,所向悉破亡。

斩截无孑遗,尸骸相撑拒。

马边悬男头,马后载妇女。

长驱西入关,迥路险且阻。

还顾邈冥冥,肝脾为烂腐。

所略有万计,不得令屯聚。

或有骨肉俱,欲言不敢语。

失意机微间,辄言毙降虏。

要当以亭刃,我曹不活汝。

……

此时的蔡文姬不过二十岁左右,她生于名儒之家,从小饱读诗书,既有文才又通音律,可惜这些才华在这个乱世都没有什么用处!她就像她文弱的父亲不得不屈服于董卓一样,最后不得不屈从于南匈奴的左贤王。

……

处所多霜雪,胡风春夏起。

翩翩吹我衣,肃肃入我耳。

感时念父母,哀叹无穷已。

……

在这满是风霜雨雪的胡地,蔡文姬整整度过了十二年时间,在此期间,她生下了左贤王的两个孩子。

边塞之地,偶然也会见到中原来人,她常常去打听家乡的消息,可惜战乱频仍,家乡已不再是昔日模样。

漫长的岁月里,她或许只能以抚养孩子长大作为自己的主要支撑。

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想到,她还能有重返中原的一天。

六、早年交往

蔡邕在董卓处想逃往兖州的时候,负责治理兖州的正是曹操。

曹操的影视形象

蔡邕想逃到兖州去,是因为知道兖州在曹操治理之下,他特意前去投奔,还是只随口说说呢?这一点已经无从考证,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:蔡邕和曹操之前关系很不错。

按照现在的史料推算,蔡邕比曹操大概年长二十岁左右,蔡邕以才学闻名的时候,曹操不过刚步入仕途,两个人最可能有交集的,是蔡邕在桥玄府上的时候。

公元年,蔡邕被司徒桥玄征召为掾属,桥玄对蔡邕很看重。这时的曹操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,《三国志·武帝纪》记载他那时:

任侠放荡,不治行业,故世人未之奇也;惟梁国桥玄,南阳何颙异焉。玄谓太祖曰:“天下将乱,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,能安之者,其在君乎!”

少年时的曹操任侠放荡,当时的人们并不看好他,但是桥玄和何颙却认为他不同寻常,桥玄对曹操说:“天下即将大乱,只有雄才大略的人才可以使其安定,难道这个人就是你吗?”

桥玄能识曹操之才,曹操对桥玄这样知己的高官,想必少不了经常去府上拜访,和蔡邕就难免会多见上几面。

蔡邕在那时就已经很有才名,少年曹操虽然在文学方面还没有名气,但是后来他经常横槊赋诗,对“建安文学”有开创和推动的作用,可见他的文学素养很高,这少不了少年时期的熏陶和学习。

如果把此时的蔡邕定义为文学名家、曹操是一个慕名求教的少年的话,大致并不会出错。

两人的相识开始于此,蔡邕对曹操的影响或许还会一直延续。

公元年,蔡邕正在董卓处愁闷不已、想投奔兖州而不得的时候,曹操正在兖州担任兖州牧,此后多年,他四处征战,势力不断扩张,直到完全平定北方。

七、曹操赎回蔡文姬

北方初定的时间大概是公元年。此时,蔡邕早已作古,蔡文姬也已经在匈奴度过了十余年时间。

清代《文姬思汉图》

局面刚刚安定下来,曹操稍微有了些闲暇,他想起曾经对自己产生过重大影响的蔡邕,叹息他枉死的命运,又怜惜他没有子嗣。恰在此时,与汉朝有交往的南匈奴传来消息,蔡邕的女儿现在正在南匈奴。

曹操不忍看老友的后人在外流落,于是派人前去与左贤王交涉,最后不惜用重金将蔡文姬赎回。

对于曹操来说,这是对自己忘年交好友最好的慰藉,对于蔡文姬来说,这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回归中原的机会。

只是,蔡文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。与孩子的离别,对一位母亲来说往往是非常痛苦的事。

古代女子一向没有多高的地位,史书上更少有她们的位置,范晔的《后汉书》是个例外,不过即便如此,在东汉有才女之名的蔡文姬也只是以“董祀妻”的名义才得以跻身于《后汉书·列女传》。

《后汉书·列女传》完整地记载了蔡文姬的两首《悲愤》诗,在其一中,蔡文姬描写了中原来人迎接时,孩子抱着自己不忍离别的情景:

……

儿前抱我颈,问母欲何之。

人言母当去,岂复有还时。

阿母常仁恻,今何更不慈?

我尚未成人,奈何不顾思!

见此崩五内,恍惚生狂痴。

号泣手抚摩,当发复回疑。

兼有同时辈,相送告离别。

慕我独得归,哀叫声摧裂。

……

蔡文姬的两个孩子,年纪大的也不过十岁左右,正是需要母亲照顾的时候,蔡文姬自然不忍心离开他们,孩子也舍不得离开母亲,于是反复追问:“母亲您一向照顾我们十分温柔周到,为什么现在突然忍心丢下我们不管了?……”

对于孩子这样的问话,蔡文姬大概只能沉默着流泪:她何尝不想带走自己的骨肉,只是这两个孩子是自己的,也是左贤王的,作为匈奴贵族,左贤王怎么肯让人带走自己的子嗣?

所以痛苦惜别的就只有蔡文姬母子。

车马渐行渐远,蔡文姬眼巴巴地一再回望,只看到那越来越远的小小身影,和草原上苍茫的云烟。

八、曹操的顾念

蔡邕可能再也想不到,曹操这个忘年交不仅为自己赎回流落在外的女儿,还亲自为她做主,将她嫁给了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,屯田都尉董祀。

曹操的影视形象

三国时的屯田都尉就是负责屯田事务的官员,在曹操治下是比较重要的中高级武官。

在这件事上,足可以看出曹操对待老友之女的用心:此时的蔡文姬已经三十多岁了,虽然出自名儒之家,自己也有才名,但毕竟年龄和经历都是硬伤,如果没有曹操的保媒,她可能不会嫁得这么好,或者就只能干脆选择孤苦终老。

显然,曹操不忍心看蔡文姬孤苦终老,所以为她精心挑选了自己帐下的官员,董祀,他相信有自己为蔡文姬做后盾,董祀一定会善待蔡文姬。

事实上,董祀是否善待蔡文姬,史料上没有相关记载,倒是蔡文姬拼命救董祀有详细的记载。

董祀担任屯田都尉,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触犯法律,论律当处以死刑。蔡文姬为了救丈夫,顾不得梳洗打扮,披散着头发就急匆匆地冲出门去向曹操求情。

《后汉书·列女传》以十分详尽的笔墨描绘了当时的情景:

当时,曹操住所之内宾客云集,公卿名士、各处使者等高朋满堂。

曹操听人禀报说蔡文姬来了,就对宾客们说道:“诸位,蔡邕的女儿来了,我们请进来一见吧。”然后就让人去把蔡文姬请进来。

蔡文姬披头散发,连鞋子都没穿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。见到曹操之后,蔡文姬连忙跪下叩头为丈夫请罪。

面对满堂宾客,蔡文姬没有丝毫胆怯和畏惧,她陈述事实条理清晰,请求赦免情意真诚哀痛,当时在座的人都被她深深地打动了。

曹操听了蔡文姬的陈述之后,虽然也为之动容,但是考虑到治*须严谨,他有些为难,于是说道:“你说得很对,但是治罪的文书已经发下去了,又能怎么办呢?”

蔡文姬沉着说道:“明公您马厩中有千万匹好马,勇猛迅捷的将士数不胜数,恳请您派出一匹快马去传递消息,岂不是可以救回一条垂死的性命吗?”

曹操被蔡文姬的执着所感动,于是果真派人去赦免了董祀的罪过。

当时天气寒冷,曹操怜惜蔡文姬赤脚蓬头,于是连忙派人去拿来鞋袜巾帽让她穿戴好。

清代《文姬踏歌图》

九、挥笔成典籍

忙完了董祀的事,曹操请蔡文姬就座,问起她家收藏的典籍:“听说你们家原来收藏有很多典籍,现在还记得都有什么吗?”

蔡文姬答道:“父亲曾经给我留下四千多卷,可惜近些年颠沛流离,没能保存下来。不过我现在还记得四百多篇。”

曹操很高兴,连忙说道:“那我派十个官吏到夫人府上,把这些典籍记录下来。”

蔡文姬回答:“男女有别,明公不需派人前去。无论是用真书还是草书,听凭明公吩咐,我自己都可以默写完成。”

后来蔡文姬果然送来了自己抄写下来的古籍内容,曹操派人略加查对,竟然丝毫不错。

范晔在《列女传》文章结尾赞颂蔡文姬道:“端操有踪,幽闲有容。区明风烈,昭我管彤。”对她的品行与才能予以高度肯定。

本文参考:《后汉书·蔡邕列传》、《后汉书·列女传》

《后汉书》是南朝历史学家范晔编撰的史类文学作品,主要记述了上起东汉时期的汉光武帝建武元年(公元25年),下至汉献帝建安二十五年(公元年),共年的史事,本书吸取了其他各家书的长处,记事简明周详,叙事生动,很值得参考阅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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